在得到奥坎斯丁的修炼法门后,几日的勤恳修行,禁天的修为在以清晰可见的速度迅速提升着。渐渐地感觉到隐隐有进阶的迹象。
体内的道气开始变得更加精炼,逐渐由丹田处散开,游走于四体百骸,滋润肉体。潜移默化下禁天的身体强度迅速攀升,达到了他这个年龄绝不该有的程度。
虽然一切看起来修行很是顺利,但禁天总是感觉到有一丝美中不足,可静心思考又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这种不愉快的感觉已经困扰他好些天了。
原本禁天还想拖着好好琢磨下问题所在,不过现在确切感觉到体内过足的道气难以抑制地向下一阶段发起冲击。直觉告诉禁天若是随性进阶,必然会对他今后的路造成影响。
修行路上禁天第一次遇到了瓶颈。
‘时间可不等人,是不是应该向父亲和长老请教呢?’
‘可总感觉他们的修行方式和我的有些不同,真的会对我有帮助吗?’
……
禁天坐在湖泊旁陷入了沉思。
这时几日毫无动静的戒指反常地焕发出微弱的光芒,老者的声音唐突地出现在禁天的大脑中,打断了禁天的思考。
“小娃子,是不是感觉到自己的修行出现了偏差,却寻不出由来?”
禁天皱眉,想起前些天老者授予自己的修行法门。
是自己疏忽了吗?也对这老者修为高深莫测,还是一名慑魂师。想要对我下手当然是再简单不过了。
‘莫不然是这老家伙下了套?’
这样想来,禁天的心开始冷了下来。
“先前第一眼看见前辈,就不难想象前辈生前的意气风发。必然是闻名一域、光明磊落的至强者。想来您应当怀有强者尊严吧!”
奥斯坎丁明显一愣,不过随后仰天大笑。
“小鬼。你是怀疑我传你的心法有假吗?何必绕这么多弯子。”
禁天始终直勾勾地盯着灵体化的老者,澄清的眼底没有一丝胆怯。
“真是伤人心呢。我的心法至今只传过给你一人,如今你却还怀疑我的人品,我这人当真是无趣啊。”
“你这臭小子听好了,我奥斯坎丁一生光明磊落,遭贼人毒手才落得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先前我授你的心法绝对毫无问题,你之所以感觉到有蹊跷是因为你一心关注自己的道气水平而忽略了你那同样不弱的灵魂力。”
“你若是随意突破自然无法功成圆满,忽略灵魂力势必成为你今后修炼道路上的缺陷。白白浪费了一身的好资质,去走天下皆知的修行之路简直可惜可叹。你要做的无非是将自己的灵魂力融汇于道气中,使它们相互依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也只是像你这样的灵魂强度才能这样做。当然若是走上这条路,你与慑魂师必然脱不开关系了。按我的话,即使你专攻正统修炼法则也可以屹立于万人之上了,再有加上之前你似乎对慑魂师有抵触倾向我还在犹豫是否告知你,没想你灵觉如此之强,已经自己感觉到了修行出现了差错。反倒是你倒打一耙的行为让我很是无奈。”
一边说着,老者似是伤感的抹了抹眼角,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老者的话让禁天一阵顿悟。禁天结合自身情况知道老者所言为真,心中自是有愧。
不带一丝的犹豫向老者躬身道:“是晚辈之过,无意诋毁前辈。望前辈海谅。”
“罢了罢了。之后的路你自己选择,我不会左右你的。”
“谢前辈。”
禁天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后,他知道自己的路只有一条。他的直觉告诉他,若是不能将体内的漏洞补上,今后必是一大缺陷。
万人之上尚且不够,今世无敌方是他的目标。前世的记忆仍然深深印刻在脑海中,他不想再尝屈辱。更要找到妹妹给她幸福,实现这一切所必须的条件便是实力。
慑魂师或许被世人所恐惧唾弃,但是如果这是他修行之路上必过的坎,那么他无惧。他有绝对的信心去掌控这股力量,以及隐藏好这股力量保护自身。
不再多想,他盘腿坐下,即刻进入忘我的状态。他的意识游走在道气和灵魂之间。
奥斯坎丁微笑地看着禁天,他知道禁天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灵魂这种东西说来抽象,看不见摸不着,是介于肉身和虚无间一种拥有自我意识的存在。肉身为壳,灵魂为核。
在意识反复游走于二者时,禁天感觉自己意识似乎超脱出肉体,像是要羽化飞升。
“守住本心,不要沉沦。”老者的声音惊醒了悟道的禁天。
禁天长出了一口气,若不是有人提点,自己恐怕是要走火入魔凶多吉少了。
稳定意识,禁天开始调动体内的道气与灵魂融合。对于人来讲精神力是构成灵魂的必要成分。当灵魂力和道气相互接触时,二者像是天生不合,相互抵触想要磨灭对方。
每当道气击散灵魂时,对于禁天而言就像是有一把巨锤重击了大脑,眩晕感和剧痛一同袭来,身体不住地抽搐。
老者守在禁天旁寸步不离,观察着情况。即使老者想要助禁天一臂之力也无可奈何。
老者年轻时是在十五岁进行灵魂和道气融合的,为了应对他自己的情况,他长时间将自己的身体当做兵器反复淬炼,才最终支撑他度过那阵融合时的精神肉体双重风暴。
禁天的境界晋升过快,以至于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磨练身体。对于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即使自打娘胎开始铸造肉体也不可能达到顺利度过这关的程度。
所以老者的方法并不适用于禁天,如果胡来必会落个精神崩毁,肉身毁坏的下场。所以一切只能靠禁天自己摸索了。
在尝试了几次融合无果后,禁天明显察觉到不受控制的道气对自己身体造成了严重创伤,五脏六腑甚至开始错位,一口精血自口中喷洒而出,精神也开始涣散。
老者在旁引动森林万物的灵魂力汇入禁天体内,尽可能地协助禁天度过难关。
‘必须尽快找到解决的方法,长时间这样下去对身体负荷太大了。’深知自己身体状况在迅速恶化,禁天突然记起地球上的太极中有记载——太极为阴阳和合,缺一不可。阴生阳长,阳升阴藏,故阳中有阴,阴中有阳,相互制衡,方为和谐。
自己体内的灵魂力和道气不正似阴阳吗。现在先不必强行融合二者,以灵魂力和道气作为阴阳两鱼,在以少许的道气、灵魂力作为阴阳鱼眼。凭借太极两仪制衡的方法铸我修行道!
禁天立即落实行动,协调二者间微妙的平衡,于体内构建太极阵图。此过程用了整整两个昼夜。
摆平了二者的问题后,对于压制境界许久的禁天进阶自然是水到渠成。
进阶过程中,太极两仪快速旋转,加速着二者的融合,同时象征着道气、灵魂力的两仪在快速扩大。
禁天感受着体内道气的转变,不仅仅是量变,质变才更令禁天吃惊。
随灵魂力增强,精神力扩散开来,以自己为中心五十米内的微小波动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风的流动、花草细微的摆动,乃至元素的沉浮,似乎一切尽在掌控。
老者看到禁天顺利度过了危险期长舒了一口气,对年幼的禁天更加赏识了。在一旁静静等待禁天修行结束。
禁天神游于五脏六腑中。精神力的强大让身体内之前不曾被观察到的细微之处都暴露出来。
突然,禁天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波动,这错觉般的恍惚让禁天心头一跳,几乎是失控似的追寻那股波动,最终费尽心力在自己的灵魂中抽离出一丝稀薄的灵魂。
这稀薄的灵魂在两仪图形成之时被机体自主剥离出来,静静地悬挂在两仪图之上。
与禁天本体的庞大灵魂力相比,那本不属于禁天的外来灵魂力显得势单力薄,不由让人感觉是风中的烛火,忽明忽暗,像随时可能熄灭。其实不然,灵魂虽少却释放出骇人的威势,与表象不同,完全不像是风中残烛。按禁天的感觉即使是他用上自身全部灵魂力也无法镇杀它。
不过这都不是禁天所关心的,他注视着那淡薄的灵魂久久不能平静。没错,那是禁恩的气息,即使稀薄禁天绝对不可能认错。
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禁天早早结束了修行,退出了修炼状态。
这一刻他无法等待了。虽然相隔万里,但他模糊地感知到了禁恩所在的大体方向。
握紧拳头,禁天下定了决心。转身望向一旁的奥斯坎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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